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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节

 

“不是四海商行口气大,而是你的见识少,人不见四海,便不足以称见识,不见四海者,永远只是井底之蛙。”掌柜的说道。

楼近辰突然叹息一声,说道:“试问这世间,谁又不是呢,都在自己的认知里,以为自己见到了世界,其实,都是井中蛙,我或许是,你其实也是,但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们未见过我,而现在我来了这里,伱们欺负了我的朋友!”

娄寄灵以前觉得这楼近辰太可恶了,尤其是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可恶,但是现在她发现,他说的话非常的棒。

而且,‘朋友’这两个字,让她觉得楼近辰亲切了不少。

楼近辰的话一出,不光是那掌柜的脸色变了,那几位坐在那里喝茶聊天的人中,有人脸色沉了下来,当然也有人脸上出现了玩味和兴奋之色。

脸色阴沉的人是四海商行的,而兴奋的人则显然是外人。

“朋友,我劝你收回刚才的话,莫要自误,娄掌柜你好端端的开你的店,当你的掌柜,你可不要听信他人谗言而与琪姑娘生了嫌隙。”

“你要知道,琪姑娘在商行里一直为你说话,即使是你的收益并不高,琪姑娘也说你已经尽力了,并没有逼迫你还清商行里的债务。”

娄寄灵心中一急,楼近辰却问道:“她还欠你们多少钱?”

“这个还需要算一算,短时间内算不清楚,你可知道,她那里的很多生意,其实都是我们替她招揽过去的。”掌柜的说道。

楼近辰突然笑了,他已经很少这样生气了,这个人当着他的面这样说,就是把自己当成娄寄灵一样的傻子。

“娄寄灵,你给了他们多少钱?”

“一千二百四十三个香火符钱!”娄寄灵所说的这个香火符钱,是很高端的一种货币,是可以助人修行的,也可以当做斗法的法符用,还可以用来摆弄法阵或者炼宝。

一千多个,已经不少了。

楼近辰听到了这个之后,也没有过多的思索,说道:“这样吧,这事就这样结束,两不相欠,那一家店铺从今日起便完全归属于她,你们不要再来收什么利息。”

那掌柜的一时看不透楼近辰的实力,便说道:“这个我们可做不了主,那得等我们东家来才行。”

“你们东家在哪里?”楼近辰问道。

“东家在哪里我们哪里知道。”掌柜的说道。

楼近辰一听,便知道这个人是想就这样敷衍。

那掌柜的也确实是想这样冷着,四海商行一直在这里,娄寄灵的画皮馆也一直在那里,还能够跑得了?

事缓则圆,凡事不必急,这是这位掌柜的处事的方式。

“既然如此,那这一间四海商行就不必开了。”楼近辰说道。

“哪里来的癞蛤蟆,这么大的口气!”

突然的声音,以及一个脚步从二楼走下来。

那是一个年轻人,身上穿着一身海蓝色的法袍,腰间系有腰带,挂着锦囊,他的眼中有一种高傲,然而这种高傲却又像是一种理所当然。

楼近辰深吸一口中气,说道:“真是叽叽歪歪,让人烦躁。”

话落,伸手在虚空里一抓,手上已经摄来了一缕金气,捏于指尖,弹出,一抹金白的光辉闪烁着,瞬间出现在那年轻人的面前。

那年轻人心中一惊,他却也是一个修为精湛的人,心念惊起之时,法术法器应念而动。

他头顶银色的法冠上面有一颗蓝色珠子,珠子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海水。

随着他心惊,那珠子便似破了一般,涌也一片无形的海浪。

海浪之中有一团水花卷如龙,卷动着朝着那一抹光华撞去。

他的眼中,看到一抹细微金白光芒刺入了水浪之中。

然而他清楚的感觉到,那金白的光在水中像是鱼一样,破开他的法力。

寻着他水浪涌动的间隙之处钻动着,就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,左右摆动,钻刺,竟是一转眼便已经钻破了法韵水浪。

这一切不过是一转眼的事,他眼中看到那光华一闪,像是阳光终于透入了深水,照到了那从未见过阳光的鱼儿身上。

他仿佛被这一抹阳光给迷了,来不及有什么反应,金白的光便划过了头顶。

刹那之间,一头的青发散开,发上戴着的银白冠随发掉落,他只觉得头顶一凉,头顶已经没有一片头发,光秃一片。

心中惊骇,他身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,然而那一条细丝般的金白光辉,却极为的矫健,一个卷曲转向,划过一个人的耳朵,耳朵掉落。

虚空里响起若有若无的剑吟,又划过另一个人的鼻子,再破划过一个摸宝囊的手,其五指断开,最后掌柜的眼中看到一抹光辉,光辉占据了他目光里的一切。

他猛地后仰,金光却早已经刺入了眼中。

“啊!……”

这惨叫不是一声,而是连续在一起的。

楼近辰的手已经捏住了那一抹金丝,朝着虚空一抛,落入阳光之中,那金白的光如丝绒一般,在阳光里燃烧消散。

他没有回头看人,只是拍了拍手,像是将手上灰尘拍掉去一样,说道:“我说话,你们得听,不想听,那就让你们听。”

“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服,现在,你们可以出一个人去喊人来,我在这里等。”楼近辰说完,转身朝着那几张椅子坐下。

原本坐在那里的人,立即起身让开。

楼近辰将腰间悬着的剑往桌上一放,拉开椅子,往上一坐,拿起那茶壶便倒了一杯茶水,喝了一口,微涩。

(爱豆看书),这时,那几个人在稳定了情绪之后,眼神交流一番,有一个人快速的跑了出去。

那一位公子模样的年轻人,伸手摸了摸头顶,摸到了血,不过只是伤了他的头皮。

他心中羞恼,却仍然压下心中的愤恨与火气,说道:“阁下是谁?”

“呵呵!”楼近辰冷笑一声说道:“你不是说我是癞蛤蟆吗?怎么现在反倒是问起我的姓名来了?”

“江州地界可没有你这般的人物!”那被剃了头顶的公子阴冷的问道。

“那是你孤陋寡闻,海里面来的人?自以为自己遨游四海,便不将这大地上的人当回事了吗?”楼近辰冷笑着问道。

“还请赐告。”

“不必了,我等你四海商行的高人来,不过,若是都如你这般的人,便不必来了,便是来了百个十个,也不过是一下的事。”

“你的剑,确实厉害,听说这江州有一位楼近辰,剑术高绝,无人能敌。”那公子竟是来到了楼近辰的身边,他也没有去将自己掉落在地的法冠捡起。

那边的娄寄灵,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得自己像夏日里含口冰在嘴里,有一种格外的舒爽感。

她看着捂着眼睛的掌柜的,状若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样子,矜持的踱步来到了一边,一边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,一边听着楼近辰与人对话。

而跟着她来的那位画皮女,更是激动的身子都稳不住了,整个人在屋子里转动着。

“是吗?”楼近辰细细的品着这茶,说实话他不太懂这茶,只是觉着有一股淡淡的香,涩后又有一股淡淡的甜。

“你是楼近辰?”这个被剃头的公子说完又不太相信,因为如果面前的若是楼近辰,那么娄寄灵也不会被骗的干了两年的活。

“我是谁你不配知道。”楼近辰说道。

海至澄心中恼怒,他做为海族里一支大族的公子,无论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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