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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瑶:“……”
自己好没出息哦。
扶锦君提议:“别怕,为师给你擦药。”
岳瑶拒绝:“师父你要不干脆掐死我吧。”
扶锦君:“……”
或许是情根回来的缘故,岳瑶对此类惩罚真的接受不来了,她的绮念就像喝了假酒一样癫狂,每一次落下的巴掌都让她在难堪的同时生出很多别的念头来,扶锦君身上这种严肃又端庄的气质迷得她死去活来,明明自己是被惩罚着的,却忍不住红了脸。
扶锦君追问她:“为什么?”
岳瑶疼的小口吸气,同时讥讽地笑道:“师父您愿意被我这样欺负一回吗?您若是觉得不尴尬,那我自然无话可说。”
扶锦君:“你是为师的徒儿,这有什么好尴尬的?”
岳瑶眼神一亮:“愿意?”
“为师是你的师父,这于礼不合。”扶锦君果断打消她念头,“但你在为师眼里是小徒儿,师父惩罚徒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”
岑姝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,不比畜生一样的周蹇,她做师父的时候从来没有虐待过自己徒弟,最多的惩罚不过也是现在这样的程度。
岳瑶趴着看她,语气轻扬:“只是徒弟?”
扶锦君认真为她揉着淤血:“是啊。”
岳瑶又被气笑一回——师姐好不容易承认喜欢自己,结果转头就追着要抹掉自己记忆,要不是失手,自己估计已经被她弄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。
幸亏……自己夺得先机把师姐的记忆消了,不然师姐还念叨着抹自己记忆呢。
师姐啊,你自己起了心魔,对我有了想法,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“只是徒弟”这种话来的?
“只是徒弟?”岳瑶又问了她一遍,“师父,您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。”
扶锦君如她所愿,迎着她视线说了一遍:“你永远是为师的好徒儿。”
岳瑶深深和她对望,这才发现那双眼里有怜悯有爱惜,唯独没有“喜欢”二字。
怎么可能?
扶锦君可是亲口承认自己起了心魔的!
她居然连心魔都能压製住吗?
多狠的心啊。
“师父我不信。”岳瑶笑着,眉眼弯弯,像是调皮的少女在撒娇,“你一定是骗我。”
扶锦君没回话,只是垂着眼替她拉高被子。
岳瑶顺势提到:“师父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。”
“你还伤着,为师就不占你地方了。”扶锦君起身准备离开,“好好歇息,明天的昭天大赛还需要首席弟子去监督一些事情。”
岳瑶扯着她大红的衣袖,又无力地让那衣袖流失于手心,她醉的打紧,虽然思维可以跟上,但手脚就是软的提不起力气来。
那种渐渐抓不住的感觉太难受了,岳瑶的安全感都随着扶锦君的衣袖去了,整个人迅速陷入了不安与焦躁。
“别走……”
岳瑶一下子从榻上栽倒,上半身匍匐到了地上,轻软的锦被也被拖到了地上,哪怕场面极端混乱,她都不顾上去管,只是不管不顾地朝着对方爬去:“别丢下我一个……”
扶锦君又留给她一个背影。
可惜岳瑶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白花了,就像扶锦君不喜欢自己擅自离开晚山一样,岳瑶不喜欢师姐把背影留给自己,因为不喜欢,所以她就要用一些手段来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岳瑶捏决拍上了门。
……用的是魔界术法,也就是所谓的仙界禁术。
扶锦君终于停下脚步,惊异地转过身来——她刚刚察觉到了那是魔界术法。
“怎么摔地上了?”岑姝皱眉赶过来扶起岳瑶,把她抱回榻上,“摔地上也不说。”
岳瑶闭着眼,不想说话,当然,她是在等扶锦君发怒,而不是上来问自己怎么摔了。
扶锦君依旧不提重点:“没摔到哪里吧……”
岳瑶一把拍开她的手:“师父难道不想问问别的什么吗?”
扶锦君安静片刻。
开口时却是:“最近岳安有魔族奸细混进来了,为师明日便去叫人好好排查一下。”
岳瑶没说话。
她听得出扶锦君这是在自欺欺人——好不容易养大的徒弟偷学了禁术,还是和前世自己的师妹一样自甘堕落的那种,扶锦君此刻估计在拚命自我洗脑,好像这样可以把事实也一并抹去一样。
可笑。
真可笑。
岳瑶冷笑:“师父,那奸细在您昏迷那天便出现了,徒儿没有告诉您,您知道为什么吗?”
扶锦君:“为师不想知道,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还在自欺欺人吗?
岳瑶怒不可遏地看着她,心说,你总是这样,有喜欢的人不说,硬让人猜,就算哪天承认了也要将爱意压下去,师姐……你活的不累吗?
“师父,你的好徒儿堕魔了。”
和你的师妹一样呢。
岳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渴望从她脸上看到震怒或者别的什么表情,可是扶锦君没有,没有任何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