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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1节

 

完,喊人赶紧将证物呈上。

小太监跑下去想接过来递与魏塱,才跑了一半,沈元汌大喊:“陛下不可,若是奸人歹毒,在上面淬毒”,他转脸像谢瑜道:“谢大人可担待的起龙体国祚?”

太监停步在那,接也不是,拿也不是。谢瑜怒斥道:“沈大人,霍将军为国守城,千里修书,你在京中安享太平,还要小人之心,是何用意?”

谢瑜抖了抖衣袖,露出半截小臂,高举双手过顶,转身对着魏塱道:“臣愿以身行之,若霍将军心生不轨,是臣失察,今日当毙命于殿上,尽臣之本分”。说罢走到雨谏身旁,示意他将令牌交到自己手上。

沈元汌并非蠢货,自是想得到霍云旸既千辛万苦送了人往金銮殿喊冤,那就不可能立时造反,更不可能在这证物上做什么手脚。他这么一喊,不过就是替魏塱铺个台阶,让皇帝赶紧顺着台阶安抚一下朝臣,标明对霍家属实是龙恩浩荡罢了。

人人都识趣的紧,雨谏又怎可能当真将那牌子交到谢瑜手里。魏塱有意等了个喘息的功夫,才道:“无妨,呈来吧,朕亲自瞧瞧。霍卿家且暂列其位,稍安勿燥。”

谢瑜狠瞪了一眼沈元汌,拂袖退回原味,抬手挺胸浑不顾四周私语。小太监紧赶着接了雨谏手中令牌,只说这苦差可算是完了,他尴尬站原地半天,唯恐那个大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自个儿。

魏塱接手随意瞅了两眼,沉声道:“确实是御林卫的东西”,他左右瞅了瞅,想喊人去查查究竟是谁丢了牌子。可这牌子花纹质地,明显是宫里人用的东西,且没点身份,还佩不上,霍云旸倒是备的充足。

非得指派个人去查,应该是卫尉徐意最合适。但徐意虽未与霍家公然结群,可这个人也不是他魏塱的人。

找个这样的人去查,能查出什么未知,但必然查不出他想要的结果。若换个人,又名不正言不顺。魏塱捏着牌子踌蹴了片刻,想着所谓的御林卫不过就是霍云旸扯的一个说辞,估计也没打算往里深究,便还是指了徐意去查也正好看看徐意究竟想占哪头。

底下齐呼英明,雨谏跪倒在地呼完万岁,突而红了眼眶,道:“有道是父子人伦,兄弟情深,还请陛下怜将军思乡,允小人面见相国……捎一封亲笔家书回去。”

“大胆”,这次跳出来的却是黄靖愢,他并非呆站了一个早晨,黄家一脉,有的帮着沈家说两句,有的帮着霍家说两句,还有的哄着点魏塱,好像比其他人还忙些。只比起沈元汌与谢瑜咄咄逼人,黄靖愢一直较平和罢了。

此番对着雨谏,显是动了真怒,骂完尚不足意,还上前两步,一脚将雨谏踹翻在地,道:“你敢隐晦圣上如那奸人所说,暗杀臣子,枉欺忠良?”

后头一堆人齐齐来拉,口中喊着“黄大人”,黄靖愢犹不罢休,抬着腿要再踹,上头魏塱拍着扶手大喝:“你们当朕是个是个死人吗?”

他站在龙椅前面,冠冕之下,是睚眦怒容。众人这才注意到,天子已经没坐着了。又是一片“万岁”喊罢,底下人皆伏身在地,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。

谢瑜觉得有些无聊,无聊在于,根本没什么新花样,所有人的行事说辞都和预料不差。那盒子里的一对眼珠子,就是为了逼魏塱向天下证明一下,霍准还活蹦乱跳的。

如果皇帝不敢证明,那霍家两位大人,就确定是死的透透了的。

沈家肯定是帮着魏塱,至于黄家,必然是一开始不痛不痒的和稀泥,到了最后再跳出来加把火,因为黄靖愢肯定也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霍准究竟死了没。他那几句话,分明是逼得魏塱无路可退,哪会有人真的认为他是在维护皇帝?

沈元汌做了近乎可笑的垂死挣扎,道:“此人对陛下不敬,该当就地问斩,以儆效尤。”

“家书而已,沈大人何至于此”?谢瑜丝毫不遮掩语气中的不屑,都到了这个份上,却是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。

“诸位都起来吧,朕自有主张。倒是你……”,魏塱扬头示意雨谏,道:“霍云旸口口声声胡患将近,为何近日边关无一例折子提起此事?朕不召他,这梁国上下就太平无事,朕才下旨,胡人就要来了。怎么,这罪过,莫不是朕要拦下来?”

吵了如此久,这满殿的脑袋,还没有谁应过来,他们一直在讨论着谁功谁罪,竟无人提及,假如胡人真的要南下了,该怎么保得那一方百姓。

而魏塱提起,也仅仅转移话题,防止雨谏追问霍准生死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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袍笏

龟缩着的人群陆续从地上爬起来,恭着身子退往两侧。皇帝问的也是巧妙,看人斗着实其乐无穷。

谢瑜自问该说的都说了个遍,再参合有欲盖弥彰之嫌。沈元汌想以他的身份再吐诘问之词也是有逾越之处,黄靖愢更是乐得沉默,他双方的面子都给了,既然皇帝亲自下场打嘴仗,旁的人瞧着便是。

雨谏弯着腰道:“皇上,小人不敢,军情之事,小人岂敢越俎代庖。小人一介裨将,只是替将军快马往京中谢旨。请皇上念霍家过往,宽限将军几日,若十日内无战,将军必然自缚其手,上京戴罪。”

“十日内无战,霍云旸这般信誓旦旦,他莫不是胡人肚子里蛔虫不成,诸位大臣怎么看啊。”

“陛下,霍将军身在边关,既然如此说,必定是有他的理由。臣以为,可再等三日,看是否有军情急报进京,若有……”

“若有,谢大人要如何”?沈元汌一拱手,厉声打断谢瑜讲话。又转向魏塱道:“陛下,胡人粗野,未习得孔孟之教化,不知天时与地利也。何日南下,何日劫掠,全凭兽心恶欲。”

他环视一众大臣,停顿半晌才道:“诸位大人不乏家世渊源,博览群书者,尽可想想,自古以来,可有能断言胡人何日起兵者。”

周遭议论纷纷,皆是轻微摇头,沈元汌大获鼓舞,走了几步,近到雨谏身侧,指着人道:“霍云旸自作聪明,却不知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。说什么十日之内,分明霍家与胡人勾结是真。如今东窗事发,便天良丧尽,佯装起战,如若不然,他何以断言十日之内,胡人定会起兵?”

“这……沈大人言之有理,莫不是……”声音太过轻微,都没能分辨出是谁在讲话。

雨谏抬了头,看向沈元汌,他认得此人。临回京,霍云旸特意交代了京中各方势力,沈家作为魏塱嫡系,又是乌州一线的守将,自然是重中之重。

可在沈元汌脸上来回瞧了几眼,雨谏却轻声道:“不知您是哪位大人”?说罢他转向魏塱再次叩首,祈求道:“皇上,这位大人怕是有所不知。”

“今年开春以来,胡人频频异动,将军日夜忧思,唯恐梁损一尘一土。数月以前,平城就已恢复了先帝在时的巡防制度,每日两人一队,十队为阵,分别往北城门外纵横五十里巡防。此事将军必有上奏,朝中该有文书记录在册,皇上若不信,尽可当场派人调取。”

鲁文安恢复了巡防一事,对于霍云旸其实无关紧要,原不值得他特意上报。但对于霍悭而言,自认是个天大的功劳。眼见的每天城门一开,二十来人骑着高头大马等他一声令下,呼啦往原子上散成几缕烟,快意里头夹杂着新鲜感,岂能不大书特书,哪怕在霍家主事的面前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。

平城少有正式文书递过来,如若不然,霍云旸没准还懒得花心思看。恰好这么看了一眼,想想霍家和胡人走的近,丢点东西上去表表忠心也好,于是那文书一字未改又传到了京中,只是上头加盖了霍云旸的官印。

算得歪打正着,魏塱是记得有这么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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